101岁的车发通摩挲着泛黄的相框,胸前的勋章叮当作响。
老人眯起眼睛,仿佛又回到了1939年的山西离石县。
那时他才14岁,亲眼看见小鬼子把乡亲们赶出家门,粮食抢个精光。
“俺当时就琢磨,这不成啊,非得跟他们拼了不可!”说着说着,他忽然笑起来,露出仅剩的几颗牙,“村里人都管俺叫‘冒失鬼’,说俺打仗不要命。要俺说啊,看见鬼子糟蹋咱的家园,谁能忍住不上火?”
1944年8月的那场仗打得最凶。
斋藤带着八十多个鬼子扑向官庄垣村,车发通所在的离石支队早就埋伏好了。
“那仗打得,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。”老人比划着端枪的姿势,“小鬼子冲了三次,俺们就打退三次。最后拼上刺刀了,俺一人就撂倒两个鬼子。”他摸摸鼻子上的伤疤,“这儿挨了一刀,差点去见阎王爷。可俺命硬,又从鬼门关溜达回来了。”
1996年春天,车发通终于回到山西老家。
村里人看见他都吓一跳——原来县志上早就把他写进烈士名单里了。
“好家伙,俺活得好好的,倒成了烈士!”老人乐得直拍大腿,“乡亲们非拉着俺喝酒,说这是‘庆生酒’,庆祝俺从阴曹地府胜利归来。”
97岁的温玉廷翻开相册,指着一张泛黄的照片。
“瞅瞅,这是俺1942年照的。”照片上的少年穿着粗布衣裳,眼神亮得灼人。
他10岁放羊,12岁就当上儿童团长,15岁已经是个老党员了。
“那会儿俺们天天琢磨怎么对付小鬼子。白天他们立电线杆,晚上俺们就去扒杆子、剪电线。”老人说着突然压低声音,“有一回正剪着线,放哨的突然喊‘鬼子来了!’俺们撒丫子就跑,从三四米高的坡上滚下去,鞋里全是血,愣是没觉着疼。”
最让他难忘的是翻秦岭那段。
1949年南下时,工作队走在工兵扫过雷的路上,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线上。
“雪下得那叫一个大,俺们借住在老乡院里,愣是没进屋打扰人家。就在院里支锅煮油茶,围着锅跺脚取暖。”温玉廷眼睛笑成两道缝,“临走前俺们还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,在窗台上放了银元和感谢信。老乡后来追出二里地,非要给俺们塞烙饼。”
101岁的胡林祥唱起《大刀进行曲》,声音洪亮得震屋檐。
“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!”他一边唱一边打拍子,仿佛还是那个18岁的热血青年。
1949年10月1日,他作为华北军政大学的学员,正步走过天安门。
“俺是排头兵,眼睛紧盯着标准线。天上飞机轰隆隆,天安门上锣鼓喧天,俺愣是没瞟一眼。”老人挺直腰板,重现当年的英姿,“走过天安门那一刻,这辈子值了!”
胡林祥参加过解放战争,也去过朝鲜战场。
说起牺牲的战友,他抹了把脸:“那么多好小伙儿,说没就没了。俺能活到一百岁,是替他们活哩。”转业后他在食品公司工作,照样干得风生水起。
“俺这人啊,扛过枪,站过岗,现在卖猪肉也得当标兵!”
三位老兵平均年龄一百岁,说起当年的事却门儿清。
政府给他们发了纪念章,每月还有补助,时不时请他们去给年轻人讲故事。
车发通总爱念叨:“现在日子多美啊,想吃啥吃啥。你们年轻人可得知足,这都是俺们拿血汗换来的。”温玉廷接过话茬:“俺们那会儿啃树皮吃糠咽菜,现在白面馒头管够,这日子过去想都不敢想。”胡林祥拍着胸脯说:“再活一百年俺也乐意,就想多看看咱们国家越来越强盛。”
采访结束前,车发通忽然拉住记者,神秘兮兮地说:“告诉你个小秘密,俺藏着一瓶好酒,等抗战胜利80周年纪念章发下来,非得喝两盅庆祝庆祝!”阳光照在老人花白的头发上,那些勋章熠熠生辉,仿佛在诉说一段永不褪色的传奇。
本文创作的最初想法就是为了传播正能量,没有要去侵犯别人权益的那种想法哦。要是真有侵权的情况呢,就赶紧联系我们,我们会很主动地去配合处理哒。